突厥可汗求娶金山公主,唐玄宗使坏,封可汗妹为金山公主
突厥可汗求娶金山公主,唐玄宗使坏,封可汗妹为金山公主
武则天篡唐后,北方的少数民族又不安分起来。万岁通天元年(696年)五月,契丹人李尽忠在营州叛乱,后在突厥可汗默啜的帮助下,大败李尽忠。当然,默啜也不是白帮忙,他提出和亲,请求把女儿嫁入李唐皇室。
武则天不愿受要挟,经深思熟虑,最后派武承嗣之子武延秀前往突厥和亲,却遭到默啜强烈抵制。默啜见武延秀非李唐宗室,索性动粗,一则派大军南下,二则囚禁武延秀。几路迎敌大军屡遭败绩,气得武则天将默啜改名为斩啜。默啜频频寇边,打得过就打,打不过就讲和,武则天也拿默啜没办法。
长安三年(703年)六月,默啜遣使来朝,请求把女儿嫁给太子李显之子。这次武则天很爽快,还选了几个皇孙出来见面。婚约定下后,默啜送来很多马匹、方物表示谢意,不久也把武延秀放回。李显复辟后,迟迟没有履行婚约,默啜急了,派兵攻打灵州,李显烦了,“下制绝其请婚”(《旧唐书·突厥传》)。
此后,默啜对李唐的进攻不断,骚扰不断,搞得唐军很疲惫。李显死后,李唐大乱,最终李旦重新登上皇位。景云二年(711年)正月,默啜派使者前来求和,李旦鉴于帝国政局不稳,不宜再与突厥为敌,当即同意。同年三月,默啜再接再厉,再次提出和亲,不过这次不是嫁女儿,而是他想娶李唐公主。
为安抚突厥,李旦答应将长子李成器之女封为金山公主,择期远嫁默啜。当时,大臣魏知古谏言,“突厥为患,其来自久,本无礼仪,焉有诚信。今虽遣使,来请结婚,豺狼之心,首鼠何定。弱则卑顺,强则骄逆。……乘中国饥虚,在和亲际会,倘或窥犯亭障,国家何以防之”(《旧唐书·魏知古传》)。
魏知古的话很中肯,对突厥也有一个非常准确的评价,他不建议和亲突厥,但是李旦一意孤行,还派使者前往突厥对接和亲事务。同年十月,默啜袭唐朝衣冠,向李旦称臣,并派其子杨我支随唐使入唐,再次对接和亲事务。先天元年(712年)正月,李旦“宴突厥杨我支,以金山公主示之”(《资治通鉴》)。
这次宴会,金山公主露面,杨我支代表父亲默啜见到本尊。杨我支返回突厥后,向默啜汇报,默啜听后也比较满意,下一步就等金山公主的到来了。然而,唐朝不久便出了重大变故,李旦决定禅位,并于同年八月把传位太子李隆基。前后一忙活,金山公主远嫁也就耽搁了,“亲竟不成”(《旧唐书·突厥传》)。
李隆基即位后,金山公主和亲之事被他抛到脑后。其一,皇位是李成器让出来的,李隆基不忍心让大哥之女远嫁;其二,帝国政治局势不稳,李隆基必须全力以赴对付政敌太平公主。开元元年(713年)七月,太平公主谋逆被杀,大唐帝国恢复平静。婚期一拖再拖,对金山公主望穿秋水的默啜又该催婚了。
同年八月,突厥可汗默啜再次遣其子杨我支入唐,“来求昏(婚);丁巳,许以蜀王女南和县主妻之”(《资治通鉴》)。为此,李隆基还给默啜写了一封信,“朕欲(与)可汗恩义稠叠,故与王子更重结亲,想可汗远闻当喜慰也”(《册府元龟·和亲》)。李隆基不提金山公主和亲之事,却把蜀王之女许给了杨我支。
蜀王,即李世民第六子李愔,永徽四年(653年)一度被废为庶人,后改封涪陵王,乾封二年(667年)去世。那么,他的女儿南和县主此时至少四十六岁了,在理论上应该是个丧夫独居的寡妇。用身份低微的宗室寡妇,与默啜之子和亲婚配,这明显是在嘲弄默啜,戏弄突厥,默啜能咽得下这口气吗?
自己没娶到金山公主,儿子求婚也窝囊,默啜决定报复。开元二年(714年)二月,默啜派另一个儿子同俄特勒、妹夫火拔颉利发石阿失毕,率兵围攻北庭都护府,结果惨败。激战中,同俄特勒被俘后斩首,火拔“惧不敢归,携其妻来奔,制授左卫大将军,封燕北郡王,封其妻为金山公主”(《旧唐书·突厥传》)。
对此,《资治通鉴》也记载,火拔“既失同俄,不敢归,癸未,与其妻来奔;以为右卫大将军,封燕北郡王,命其妻曰金山公主”。火拔是默啜的妹夫,其妻必为默啜的妹妹,是突厥人。默啜想娶大唐金山公主,李隆基却公然翻脸使坏,封其妹妹为金山公主,看你默啜还要不要娶金山公主?
默啜吃了哑巴亏,有苦说不出。不过,默啜不死心,他决定求太上皇帝李旦,并于同年四月再次上表求婚,遭到李旦敷衍。默啜仍不死心,于同年十月又一次遣使求婚,李隆基回复,“今者,若真心,请来岁末赊任自择日,当遣公主嫁,可汗遣一王子来此宿卫,以申两国之好”(《册府元龟·和亲》)。
想得到大唐公主,你默啜也得从身上割块肉,李隆基不愧是李隆基。最终,默啜没娶到大唐公主。自火拔之妻封为金山公主,在名义上成为大唐宗室之女,火拔在突厥的地位上升,默啜日薄西山。开元四年(716年)六月,默啜在攻打拔曳固时被杀,首级作为礼物入唐,被悬挂在长安城门上示众。(刘秉光)